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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户档案与传说(连载之六十四)——十二把金罗汉椅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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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户镇
十二把金罗汉椅


   相传在都昌县万户镇横塘田埠村背后有一个大村庄名大垅山,但现在却芳草凄凄,瓦砾片片,间或有几块地的黄粟、棉花、在寒风中摇曳,给人一种凄苍悲壮之感。
   清王朝中后期洪秀全造反,定都天京之后,天国军与湘军曾国藩部展开了拉锯战, 鄱阳湖中驻满了湘军与天国的军队,鄱阳湖沿湖的农民,在清军与天国军之间周旋,一日数惊,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。
   当时大垅山村有二百余户人家,人丁一千余口,庄主余亥山年近七旬,家财万贯, 良田千亩,人称“余十万”。 本是明初一兵部尚书的后裔, 家有镇庄之宝———十二把金罗汉椅,每把重三斤三两,高五寸,十二把金椅结构相同,造型无异,用的都是西域纯金,镶有和田宝玉,所镂花纹均为天龙、宝马、神鹰、巨象、雄狮、熊罴,但神态各异,栩栩如生,特别是十二把金椅,合则成一圆形,天衣无缝。
   说起这十二把金罗汉椅的来历, 还要追溯到遥远的古代,大约在西汉中期,当时我国西北部的天山脚下,有一个小国,国王年老体弱,他有十二位王子,个个身强力壮,国王为了十二个儿子能团结一致,就请全国最出色的金石巧匠,铸打了十二把金罗汉椅,分给十二个王子保管,年老国王的意思是要他们永远团结一致,治理好自己的国家,天龙、猛兽象征着他们勇敢坚毅,同时国王内心还有一层意思,就是恐怕十二个王子今后失散,可凭十二把金椅相聚。
   就在国王病重期间,匈奴的军队袭击了这个国家,十二个王子虽然个个英勇善战, 但终因匈奴人的势力太大了,十二王子有的战死,有的逃亡国外。 十三年过去了,西汉军队在二次战斗中,大败了匈奴,西汉王朝派出使者,恢复了这个国家,并扶大王子登上了王位,外逃的王子也陆续回来,大王子几经周折,把十二把金椅收集在一起,这时已有六位王子战死,经过这场血与火的洗礼,这些金椅更加金光闪闪,灿烂夺目,也更容易引起大王子的思亲之情,金椅也就倍加珍贵,为了表示对汉朝的友好,国王将这十二把金椅送给汉朝的使者,并代表自己死去的兄弟,表示对汉朝的永远臣服,据说当时汉朝的官员看见金椅上的图案和宝石、无不惊讶不已。
   历史不断前进,朝代不断更替,到元王朝时,金椅成了元朝的宫中宝物,保存在皇帝的宝库之中。 元朝败亡时,最高统治者携带大量珍宝向漠北逃亡,后面明军追赶,有许多财宝终于被追了回来。
    在对元军的作战中,有一位姓余的将军和他的儿子表现出无比的智慧和勇敢,深受明太祖赏识,恰巧这位将军的众多儿子又都在军中,明太祖心血来潮,就将这十二把金椅赏给了这位将军, 后来又将将军列为兵部尚书,余尚书的后裔也一直在明朝为官。
   到了明末,朝政日非,宦官弄权,余尚书的后裔都分别辞宫,开始过着隐居生活,其中的一支嫡派即余亥山的曾祖,带着一簇人马,连家丁庄汉共四百余人,选址在平池湖西侧的大垅山,这里风景秀美,北靠横塘山,丘陵起伏,东有平池汊,紧接烟波浩淼的鄱阳湖,平池湖汊两侧,地势平坦,便于垦荒种稻,平池湖汊尾是长寿寺(后名棘池寺),当时寺院较大,占地二百余亩,寺内古柏参天,寺后是连绵数十里的青松,一直连接狮子山。到余亥山父亲手里时,棘池寺已败破不堪,据说是寺内和尚不守清规,藏匿良家妇女 40 余人,被府尹派兵清剿,当场搜出妇女 30 余人,孩儿骨粉做成的药丸十余斤,官府将大雄宝殿烧毁:并将后殿夷为平地,仅存寺前二栋房子(解放后改为学堂)
   余亥山二十岁那年,西域来了一个骑骆驼的胡僧,此人表面粗野,但胸有机谋,道行不浅,他在棘池寺住下,久而久之,便和余亥山有所往来,慢慢就成为深交,胡僧不但能按摩治病,还会相面,深谙地舆之术,文物鉴尝能力较强,也是余亥山不慎,一次竞拿出一把金椅请胡僧鉴赏,胡僧见金椅寒光凛冽,清冷异常,顿觉两目毫光迸出,仿佛见了多年离散的亲人,他用手指对金椅轻轻一弹,发出沉闷的响声,放在耳傍仿佛有萧飒之声,旋即长叹一声:“先生此物,实属罕世之宝,观其图纹,算其弧度,有十二之数,方成圆满,但听其声,似有不祥之兆,长期保存,恐有血光之灾,小僧乃世外之人,不避祸福,愿以三倍黄金之价调换,不知愿否割爱?”余亥山听后,愕然有触:“高僧所谈是实,晚生持有此物,亦终生惴惴不安,但先人代代遗嘱,不敢有违,还待三思而行。 ”
   第二天余亥山带胡僧周游村前村后,自然免不了指指点点,到了村前一棵古樟下,胡僧只是摇头叹惜,经余亥山反复询问,胡僧才说:“此地有山不青,有树不绿,有水不秀,此樟经历千年,已呈枯象,树前一塘,锈水不断,塘四周地势高耸,塘内不育鱼虾,不长水草,形似一杀猪用的大盆。 ”余亥山说:“本名清水塘,后更名锈水塘,村民谓为猪血塘,自五十年前就开始废止。 胡僧说:“是呀,余先生名亥山,正将军犯了地名讳,这里龙脉已断,再过五十年恐有一场大劫数,请先生小心在意。 ”余亥山是一个读书人,虽有所动;终不信风水之说。
   过了半年,平池湖一带,瘟疫流行,胡僧在这场大劫数中逝世。到了十九世纪中后期,余亥山已超过古稀之年,但仍为一村之主,碰上兵荒马乱,余亥山两边都得罪不起,谁来了都要交钱交粮,家境渐近贫寒。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,一伙湘军冲进了村庄,说是搜捕长毛残匪,今晚在此歇息。 余亥山知道大祸临头,便虚以周旋,先安排点心,令厨子先煮面食。 年轻的厨子轻轻问了一位稍微面善的土兵,说是三百零五人,故端出三百零五碗面条,拿出三百零五双筷子,谁知面一用毕,一个湘军头目说是有人暗点了兵数,显得极为紧张,马上进行了诡秘的布置,将二百兵丁围住村庄四周,另一百士兵分成五个小分队, 不分青红皂白, 见人不是枪杀,就是刀砍,就象一群猛虎,将全村千余人,杀得一个不剩,随后到处放火,待火势熊熊,他们呼嗖一声,便从鄱阳湖乘船慌忙逃窜。
   地方官发现这一大案,无不胆战心惊,谁有能耐破案,只得上报说是被长毛杀害的,糊涂了事。 当时朱天府,临乡的老庵街,都是较大的商埠码头,不也是这样烧杀无存,又有谁敢过问。
   半个月后来了一位和尚,坐在烧焦的枯樟下,望着锈水塘腥臭的血水,悲恸欲绝,连连呼喊,对不住师傅! 对不住师傅! 对不住大垅山乡亲。 过了二天人们发现这和尚自我吊死在枯樟树下,经人辨认,此人竟是胡僧的弟子。 后来参加了湘军,一直不知去向,不知何故却吊死在这里。
   当时余亥山有一孙媳回了娘家,那晚幸免遇难,但经不住打击,精神失常,疯疯癫癫,人家问她金椅,她一会说古井,一会说枯井,人家说是不是丈夫说的,她只是笑笑。 大垅山有九口古井,九口枯井,火后被瓦砾埯埋,难以寻觅。这真是一场人间悲剧中,余亥山家藏国宝,除了祖上曾有过虚荣,他得到了什么,如果早把金椅交给朝庭,或定不致灭家灭族;胡僧据说是一个国王的后裔,如果不是想追认宝椅,定不致含恨终天,客死异乡,先是胡僧的徒弟,后是湘军士兵的和尚,不是为了师傅的遗愿,定不会用生命作最后的忏悔……,这一切的一切,真令世人深思莫解。
   大垅山消失了, 永远地消失了, 到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,离大垅山五里的余王村有一位年老的补漏匠,他孤身一人, 一天半夜, 睡梦中似乎听见外面有人请他到田埠村补漏,天朦朦亮,他路过大垅山旧址,只见到处金光闪耀,踩在草丛中,…只脚陷进了泥洞,他用手摸鞋,洞内竟有许多银元,那时人们对金钱意识特别淡薄,他只拿了一块银元,便将洞口扒土盖好,并用青草作上了记号,赶到田埠村,问了几乎全村的人都说没人请他补漏,他返回原处,再也无法找到原来所作的标记了。
   棘池寺于 1997 年由莲花山高僧和附近曹姓募资,粉刷了墙壁,塑了四尊大佛,开始香烟缭绕,吸引众多善男信女,1998 年一场特大洪水,大佛能享受香火,却保不住自己,什么都倒塌了,和尚跑了,千年古寺,荡然无存,它再也无法为大垅山的传说作证。
吴先龙整理
2000 2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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