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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两故事 作者 付尚林 周末去外地，几个小时的路程。想起了两个故事。 故事一，师徒两道士下山，到了一个小镇。徒弟指着十字路口的一幢房子问师傅，师傅这家房子很危险。要是马路上的车子失灵，直冲进去，这户人家要家破人亡的，我们是否去提醒一下，让他们搬个家。师傅到了这家门口四周望了望，对徒弟说，一切都有因果，我们走吧。几年后，徒弟再次下山。又到了上次那个路口，路口的那栋老房子早不见了，建在原地的是一栋很有气势的新房。门前立了两块巨石，似是防止车子失灵冲撞新房。徒弟很好奇，便打听这家主人的情况。原来这家主人原先也是大户人家，后来家道中落，可卖的都卖了。唯独这十字路口的房子卖不出去。没办法，只好就窝居这个危房里。就在前几年，半夜里碰的一声巨响，一辆货车直冲了这栋旧房。房子倒了，幸好家里人没事。再后来就是房主人在原址建起了这栋豪华大楼。奇怪的是谁也弄不明白，一向穷苦潦倒的人家，怎么突然有了资本盖起了这栋大楼。有人说，是那货车司机赔了钱。也有人说，是这房子的祖先在老宅埋了财宝，他的后人不知道。房子倒了，这些财富在整地基上挖了出来。道士听了一身冷汗，假如当年他劝走了这房子主人，这事又将如何？师傅说，一切都有因果，有些因果外人是不能介入的，该发生的还是要让他发生。你作出的善可能对别人来说就是一种恶。 故事二，来源于一篇小说，我换种方式叙述。酒婆，没有人知道她姓名，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哪里人。因为她是个女人，又因为她喝酒。酒店里的客人和掌柜的都称她为酒婆。第一次来酒店，没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。那天掌柜的刚给一个客人打了半斤酒。一抬头，就看见一个女的站在酒瓮边，作深呼吸状。女的似乎陶醉在酒香中。好酒。女人说。掌柜的好奇地问女人，你想喝酒。女人脸红了一下，没否认。掌柜的又说，要不你也来点？这回女人笑了笑，刚才我已喝过。不过闻着这酒香又想喝上一口。掌柜的也很热情，马上给女人打了一碗酒，碗是景德镇蓝花边碗，很美，也很精致。这种碗给面前这个女人当酒具，也很般配。女人没要座位，也没要下酒的果品菜物。就在柜台前喝了起来。一下，只是将酒小吮了一点。女人好看的眼睛眯了一些。越发的好看。女人又将酒吮了一口，还是小吮。女人的眼晴里有了笑，说。好酒。说好酒时女人将碗里的酒一下全倒进了口中。女人似略有醉态，说，老板，付钱。说付钱时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币。也不等掌柜的说钱多了还是少了，女人如纸一般地飘出了酒店的大门。掌柜的手里拿着那一张纸币发呆。那一碗酒根本值不了几个钱，更何况掌柜的做了手脚。怕女人喝醉人给店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，在打酒时趁人不注意兑了水。掌柜的想了想，也许明天她还来。第二天那女人真的来了，还是如旧。在刚开瓮的酒瓮边深吸了一口，说来一碗吧。女人喝酒依旧分三步，小吮，再小吮，然后一口干了，然后再掏出一张纸币飘出了酒店大门。掌柜的这回是认真地注意到了。酒婆出了酒店大门，穿过一条马路。马路对边有一个红绿灯牌，绿灯刚亮，酒婆刚好上了斑马线，对面红灯刚亮，酒婆又刚好到了马路对边。在过斑马线时，女人的身子几次作倾斜状，似要跌到，但几乎是在要跌到的同时，人又神使鬼差地直立起来。如同一个人在跳醉舞。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呵，女人好酒，心里必有一段过不去的过往。掌柜的心里不知为什么，突然怜惜起这个女人。不是因为她每次付出的钱超值了酒的价钱，也不是因为他在给女人打酒时给酒兑了水。有一天，在给女人打完酒后，他从柜台后走了出来，把女人让到一张桌子旁。他想说明什么，可到嘴的话什么也说不出来。女人倒是先开了口，你是想告诉我今天酒没兑水，是吗？掌柜的大惊，说，原来你什么都知道。女人如旧，又是三下，又是如纸一样飘出了酒店大门。掌柜的目光随着女人那纸一样的身子也飘出了大门。女人到了马路边，要穿过马路，红灯还在亮，许多人都在等红灯。女人也在等。绿灯一亮，女人就开始在斑马线上跳起了醉舞，好几次要碰到别人身上，好在女人身子特别灵巧，在碰到别人之前及时躲开。斑马线上行人都到了对面，女人还在斑马线上踏着醉步，时前时后，离绿灯亮起还有二秒，一秒。女人也眼看就到了马路对边，忽然女人突然转身。马路边上的人都惊叫了起来，一辆货车慢慢越过女人的身子。酒婆，这个故事，我读了几遍，原作与我叙述不一样。我每读一次都在假设，假如掌柜的给酒婆的还是那兑了水的酒呐。假设也仅是假设。故事也还是故事，明天别人讲这个故事时，也许就是另一种版本。有些东西你可以改变，有些事物你不可以改变。改变的不一定就是好的结果。 这两个故事与我讲的民俗有没有关糸，我不作考究。去九江和人有约，到了一家店铺的前面。这是一家超市，门前对着一个通道，通道两旁是两栋髙大建筑。在民俗里讲，这家店铺面对的是天堑煞。店铺的生意应该是不太乐观。但事实是，这家商铺生意非常好。这家商铺面前马路特宽，人流量也很大，还有商铺门前加了个很大雨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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