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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老家
县城(都昌镇)
只看该作者 10楼 发表于: 2013-07-21
老屋的风雨侵蚀比不上人为的破坏!几百年的历史在几年内的偷儿废坏,可惜了儿的,我村祖庭花板也被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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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老家
周溪镇
只看该作者 11楼 发表于: 2013-07-21
文章朴素、感人!有很强的地方特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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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老家
北山乡
只看该作者 12楼 发表于: 2013-07-21
再修改: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老人     老屋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一
        虞头咀村是鄱阳湖边一个古老的村子,改革开放以来,村四周也新建了很多新式楼房。
        但在村子中间,有许多高大的棋盘老屋,大多棋盘屋大门紧闭,无人居住,且年久失修,掉砖塌瓦,残败不堪。有的庭院里面甚至长满蓖麻,更有甚者里面泡桐树成荫。唯有门牌匾刻有“陇南世家”的那栋老屋保存完好,得多谢里面还住着一位老人——艾梅婶。每隔一两年,她都要请人给房子修墙补漏,有她在,老屋的框架就在,村子的古韵就在。
      “陇南世家”棋盘屋是艾梅婶老公的曾爷爷盖的,那时曾爷爷是在镇上(景德镇)包瓷窑烧窑发的家。在家乡虞头咀村,盖起了当时乃至迄今为止都是最大的建筑——“陇南世家”棋盘屋。这棋盘屋由正屋和廊屋组成,廊屋早就倒塌,被艾梅婶种满洋芋头和苦瓜。正屋呈长方形,占地面积达七百平方,往里面三进三个天井,有房间十多间外加一个门楼。棋盘屋由曾爷爷一公子孙繁衍下来,艾梅婶见证过人丁繁茂时达三十几口。只是五四年鄱阳湖发大水,淹死饿死病死十几口,叔爷爷一支后来又迁往镇上(景德镇)讨生活,只剩艾梅婶公爹一支坚守老屋至今。
       艾梅婶是个童养媳,差不多是在“陇南世家”棋盘屋里长大并活了大半辈子。老屋的兴衰,艾梅婶看在眼里,记在心了。命运多蹇的艾梅婶在三十九岁那年又成了寡妇,她的男人在鄱阳湖打渔,遇风暴淹死了,尸体都没捞到。好在上天保佑,给艾梅婶留有三儿二女。丈夫当年走时,只有大儿明生刚大学毕业,几个子女差不多是靠艾梅种菜卖菜抚养大的。大儿明生,先在省城工作,现在调到北京一家权威出版社当副社长。二儿在广东自创公司八、九年,身价已是几百万。小儿在县城开店搞商品批发,也已买房买车。大女儿是个中学老师,远嫁外地。最差的小女儿也是县城环卫所正式工人,吃穿不愁。如今他们一个个都走出农村,有了自己的事业。眼下只剩艾梅婶一人,孤清地守在祖传的老棋盘屋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二
       儿女们也接她去城里住,但艾梅婶就是住不惯,唠叨着城里的房子不接地气。觉得城里喧闹、憋屈,手脚无处放,人也不清爽,成天浑浑噩噩的。又老惦挂寄养在邻居家的几只鸡,灶台上趴卧的豹花猫,自留菜地里成熟的辣椒茄子。最多住了十天半月,艾梅婶便要折腾回家,觉得还是乡下冬暖夏凉的棋盘屋住得温馨舒服,空气新鲜,水都是甜的,更重要的是能感触到先人遗留下的气息。儿女们拗不过她,只好由着她。每年的春夏天,空闲时,艾梅婶总爱坐在老屋的厚红石门槛上,边吃饭喝茶,边同门前过路的行人打着招呼。夏天的晚上,总爱手摇着一把蒲扇,坐在红石门槛上,倚靠冰凉的红石门壁纳凉、假寐,追忆梳理着往昔逝去的时光。冬天,则搬把摇椅在院内照壁下躺着晒会太阳,回味昔日儿女绕膝的景象。
        艾梅婶更多的时候是在劳作。一个人住,手里没点事做,闷得慌。但现在的农村人除了侍弄土沬头,便是坐拢打牌,没人会组织其它娱乐活动。艾梅婶绝不同村里其他人一样,扔下家务或地不种,成天埋身于麻将桌旁,靠儿女们打工寄点钱生活。艾梅婶选择侍弄土地,而她的儿女们不同意她干农活,按月给她寄点钱用,但那钱艾梅婶不怎么用,一般都存在那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三
        艾梅婶已是七十多岁的人,常年的劳作,头发白了,背也驼了。艾梅婶种地是没有牛耕,地都是她一锄头一锄头挖泡的。用的肥料是粪水,现在农村的粪水多的无人挑,可怜她又挑不动,就拿泥石匠用的小灰桶,一桶一桶拎到地里去。作物成熟了,低头收割时腰疼,便双膝跪在地上收割。收下的果实拿不动,就运用蚂蚁搬家法,一点一点弄,实在拎不动就放在地上拖。去年下半年,我便在塘绳上看见她拖半蛇皮袋萝卜,她说萝卜刨细晒干成萝卜丝,给远在北京和广东的儿媳熬腊肉吃。艾梅婶种的菜吃不完,便提到县城儿女们吃,我下乡也亨时吃过几回。农忙双抢时,她拾的稻穗供养的几个鸡一年也吃不完。栽的油菜榨好的油,让广东的儿子拎去吃。种的绿豆和芝麻,大儿媳来了让她带去北京吃。
        艾梅婶除了种地,还有一个地方每月必去两次,那就是鄱阳湖边的老爷庙或大神庙,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都要去拜神明,雷打不动。买上纸、香火和金元宝,蹒跚地来到庙里,烧纸上香,每次都为五个儿女捐上五十块钱,然后跪下参拜祷告:求神明保佑儿女们家庭兴旺,四季平安!儿女给的钱,差不多都用来孝敬神明菩萨了。
       去年五月时,我回乡下地里帮老妈踩收油菜籽,艾梅婶也在相邻的地里踩收油菜籽。我收完油菜籽挑回家后,回头将油菜杆堆在一起放火烧了。回头见艾梅婶也收完了油菜籽,便帮她把菜籽弄回了家。留下艾梅婶一人在地里归拢油菜杆,然后她绕圈放火,一口风吹来,艾梅婶躲闪着烟雾,脚下被油菜茬绊了一下,一头栽向了火堆。
        艾梅婶的葬礼很热闹排场!儿女们请了七个乐队奏乐,租了七台铳炮日夜不停地鸣放,爆竹也放了好几车,送葬的队伍排出二三里长,盛况空前绝后。艾梅婶葬在穷巴得岭半山腰,可对眼望着丈夫葬身的那片湖滩。艾梅婶的坟和墓碑用上好的汉白玉花岗岩砌成,气派非凡。  
        有人夸艾梅婶好有福气:在生孤寂死命劳作,背都做驼了,没怎么享受,死后儿孙总算给了她一个风光的葬礼和排场的归宿。
   但更多的人认为艾梅婶是蜡烛成灰,终于解脱了!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四
        今年清明,我回了乡下,见艾梅婶的坟顶芳草萋萋,便也烧了两刀纸。回村靠“陇南世家”那栋棋盘老屋而过,只见大门紧闭,厚重的红石门槛上再也不见那位摇蒲扇的艾梅婶。而在老屋两丈多高的墙顶上,竟长出一棵近一米高的泡桐树。从“寿”字形石雕窗户望进去,蛛网密布的厅堂屋顶不知何时塌了两行椽子,掉了很多瓦。父亲说,去年艾梅婶死了不到一个月,那老屋里的雕花房门和窗户一夜间被贼撬掉偷个精光。
       艾梅婶走了,没人照看修理的“陇南世家”棋盘老屋,也将会在风雨的侵蚀下衰败塌掉,追随着艾梅婶,倒在岁月的历史尘埃里!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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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山乡
只看该作者 13楼 发表于: 2013-07-23
【编者按】老人与老屋,一人与一物,在漫长的岁月里,却是一样的沧桑,一样的孤单。老屋在潘阳湖边一个古老的村子里,在时代不断进步,生活日渐富足的今天,新房越盖越多,但那个老村里还是有不少老屋因无人居住、长年失修而变得破旧不堪。在老村里,有一间名叫“陇南世家”的棋盘屋,一位老人——“艾梅婶”甘愿舍弃城市舒适的生活,日日夜夜守护着她的老屋。村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,羽翼丰满的他们一个个离开老村,去外面的世界寻找自己人生的方向。老屋旧了,老人老了,他们不愿离开这片土地,老村是他们最后的归宿。这篇散文,作者为我们描述了故乡的老屋与老人,更多的笔墨用在描写老人上,细腻的语言,素朴的文风,将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带到读者面前。文末,作者描写了老人的猝然离世与风光葬礼,以及自己清明时节返乡时对老人的祭拜与怀念,并抒发了对失去了老人守护的老屋的担忧。散文篇幅不长,却是用情至深,舒缓的笔调,叙述着故乡的老人与老屋……散文中描写的“艾梅婶”是很多农村老人的缩影,他们对故土的执着,他们内心的孤单与寂寞,他们的操劳与付出,这些农村老人的养老问题就像老屋墙角的磨盘石,长久地压在读者的心上……佳作,耐人寻味,意蕴深远,倾情推荐!【编辑:纷飞的雪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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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山乡
只看该作者 14楼 发表于: 2013-07-23
回 涛声依旧 的帖子
涛声依旧:文章朴素、感人!有很强的地方特色。 (2013-07-21 12:23) 

谢涛版点评,谢涛版加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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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老家
苏山乡
只看该作者 15楼 发表于: 2013-07-23
写的很好,很真实很感动,一个典型的中国式母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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